但愿如此怎么回复对方 说遗憾你怎么回复

原创 禾源

(12) 但愿如此

秋红离开官平兄弟的家,走过下廊,绕过屏风,可心里有一百的不舍,她一面走一面回首,被门槛拌了脚,差点跌倒。“女孩子走这么不正经,看什么?看什么!”秋红娘责骂着。秋红也真不知道在看什么,明知道看不见,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。回家的路上,不知是脚有了力量,还是路会反弹,秋红脚步轻快,有着刚才官平打板的节奏。风儿凉凉,脸蛋热热,胸窝好像跳出“突突”地声响,她双手抚抚脸,捂捂胸,想着怎么会这样,是不是也像人家说的脱胎换骨,但脱胎换骨的故事中骨骼会发出碎裂的“啪啪”响声,浑身会抽筋、疼痛,这过程整个人变得奇形怪骸。可自己只觉得浑身轻松,手脚灵动,是不是也会变形变骸。路边有口水井,秋红立即对着井照了起来。井水泛着涟漪,影子不断变形,但总是很美,呶呶嘴像是个俏皮的丫头,摔摔辫子又是一个小姐,捋捋耳鬓则有太太富贵……秋红心里又惊又喜,念起了:“嗒嗒嗒嗒——哜”。不知不觉娘到了身边,琢磨着这井里有什么?是不是巫师爷说的“所愿必验,有什么好征兆浮在井里。”也就探头去看。 “是不是井里有金元宝?” “有啊,娘没看到。”秋红调皮扭过头来,在娘脸上亲了一口。娘伸出手掌按了按她额头。“没发烧吧,秋红,姑娘家要学好。”秋红心想,我哪学不好啦,又学什么啦?只不过心里有点怪怪的想法,想能当个小姐,踩着两兄弟打的节奏摔袖登场的惬意,而后向他们传去会意的眼神,开腔唱起,多美啊!怎么这是学坏呢?唉,娘啊娘,父亲骂,奶奶咒,怎么娘也不喜欢女儿快乐些。嗯!要是砚田爷,一定会是夸我的,唉——。

秋红喜悦的热度慢慢褪去,搓着衣角跟在娘的身后。“阿红,千万不可在奶奶面前念,‘嗒嗒嗒嗒——哜’,奶奶恨透了唱戏,她说你爷就是戏害死的,你弟也是戏害死的。你知道吗?虽然说她是没酒怨糟,没子怨灶婆。但她是奶奶,说啥便是啥。”秋红没有回应,娘停了下来,让她走在前面,秋红确实不注意娘在讲什么,耳边响着依然是那“嗒嗒嗒嗒——哜!”。娘走在后边走,依旧接着说:“你奶奶常叨着要不是你爷到祥云班学戏,她就不会逼他去打猎,也就不会死于铳管炸裂;要不是那天祥云班演神戏,神明都去看戏,就会保佑你弟弟安全度过麻疹。你弟弟得麻疹时,我一直守着,就担心这关难过,俗话说,‘痘奶偏疼小男孩’,痘奶一疼爱,就会被叫走,我焚着桂香驱赶着痘奶。几天来,我看他身上的一粒粒红痘长到了大腿,我一直祈求着,快点长下去,若长到了脚掌,也就是透到脚根,这麻疹关就过了。可谁知刚开春,也是一声特响的春雷,你弟被惊跳起来,大哭起来,全身抽搐,奶奶连忙上楼焚香求神明保佑,可一炷香还没燃完,你弟不哭不闹断气了,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。你奶奶知道了,一下子冲到楼上,又哭又骂,骂天骂地,骂神骂戏,后来听说她就晕倒在楼上,我搂着你弟弟也倒在了床上。你和你爹什么时候回来,你奶奶什么时候醒来,大家说了什么,我都不知道了。我醒来时,就跟你一样,听到了可怕的像奶奶走路声,‘突突突突’钉弟弟小棺材的声音。我现在一想起,毛孔还是一阵阵地耸起。今天又听这雷声,我很不安心。你千万学乖,不能在奶奶面有一点点戏样,记住了吗?你奶奶与戏结仇太深了。”娘的唠叨让秋红一下子又跌回了那个家,秋红乖乖地点头,眼前光彩一下子失散。见到的人是土灰的,狗是脏脏的,自己脚步拖沓了。但秋红真的挺乖,还是安慰娘。“娘,今天雷声响,巫师说是老童爷搬动天廷,所愿必验,不怕,娘,不怕。”“但愿如此!”

一进家门见奶奶坐在厅边,眯着眼,还以为她睡着了,可刚从下廊走到厅堂,便听到瓮声瓮气的一声:“去哪来?”娘抢着回答:“去大侬奶庙烧香,婆婆累了吗?”“不是累了,是被那雷公吓着。是不是你们又造孽?有人说你去了那个祥云班巫师家,我所以要咒他!可谁知才咒上一句,这雷公打响,我吓得丢了香。你们坦白说,有没有去求那个小木头。”秋红娘端出了热水:“婆婆喝杯水去歇息,我煮饭去了,秋红来帮忙,要快点,还要给你父亲送饭去。”灶火呼呼地燃起,秋红娘利索地忙着,蒸、炒、煮不过三刻钟,午餐上桌了。秋红喊奶奶来吃饭,自己也快快地吃了点,便给父亲午餐,一路走得轻快,时不时还念起了“嗒嗒嗒嗒——哜”的节奏。未完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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